从存在主义视角分析《钟形罩》中埃斯特的写作焦虑
摘要:《钟形罩》是西尔维娅·普拉斯的自传性作品,小说以女主人公埃斯特独特的眼光和身体洞察。感受“父权制”文化的虚伪、丑陋和专制,本文从存在主义的视角分析了西尔维亚·普拉斯的小说《钟形罩》。分别阐述了该小说所包含的三个方面的存在主义思想内容,即人生是痛苦的、他人即地狱和选择的自由,由此来分析埃斯特写作的焦虑。
关键词:《钟形罩》;存在主义;写作
《钟形罩》是美国二十世纪中叶自白派诗人西尔维亚·普拉斯的一部自传体小说,它忠实地记录了一个女人在美国男权社会令人窒息的“钟形罩”中孤独、绝望与挣扎的心路历程。存在主义是20世纪上半叶最具代表性的哲学思潮,它所主张的“人生即痛苦”、“他人即地狱”、“向死而生”等观点深深地影响西方文学界,在普拉斯自传体小说《钟形罩》中也隐含着存在主义哲学思想。对此,本文从存在主义出发,分析《钟形罩》的主人公埃斯特的写作焦虑。
一、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
埃斯特生活在二战后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社会推崇赞美的新一代女性形象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幸福主妇”,她们心甘情愿地把全部精力、聪明才智都奉献给丈夫与孩子并以此为荣。《钟形罩》正是以这一生存环境为背景,展示了具有女性主体意识的女性生存的困境。
在《钟形罩》所描述的社会,时刻教育埃斯特应该早点成婚成为一名家庭主妇以及在婚前不能进行性行为。理想化的母性被各种各样的女性人物所表现,埃丝特的母亲、她男朋友巴迪的母亲以及她的邻居渡渡·威廉扮演着20世纪50年代理想家庭主妇的角。她们全身心地投入到家庭生活中,以照顾丈夫和孩子为中心,哪怕在成婚前她们可能有着很好的工作。而像埃斯特这样聪明、有抱负、天赋极高的学生在男权文化和男性思维的压迫下越来越感到精神的空虚和自我价值的丧失。被困在这个“钟形罩”里的埃斯特孤独无助,无法承受心理压力和社会压力,仅靠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摆脱困境。她既不愿意向男权社会对女性定位要求妥协,又无力反抗不到出路;她既不甘心男权社会给女性安排的贤妻良母和“幸福主妇”的角,又不到自己在社会中的定位。埃斯特因此而陷入极大的痛苦之中而无法写作和阅读。
二、他人即地狱
“他人即地狱”包含三层涵义:第一、若不能正确对待别人,那么他人便是地狱;第二、要正确对待他人对自己的判断,否则他人依旧是地狱;第三、如果不能正确的对待自己,你也可
以变成自己的地狱。
在《钟形罩》中的塑造男性角大多对于埃斯特独立自主的女性身份的构建起着毁灭性的打击作用。当埃丝特告诉自己的男朋友巴迪·威拉德她永远不会结婚时,巴迪却说埃斯特疯了。似乎在男人看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做一个家庭主妇和一个职业作家是相互排斥的,不可能在两者之间达到平衡。而这也正是埃斯特的困境所在,因为选择做家庭主妇意味着放弃写作,而成为一名作家意味着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女性气质。巴迪·威拉德总是说她会改变,有了孩子后就不同了,她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写诗了,在巴迪看来,文学创作是男性的领地,是男人的专属,女性无权涉足。她知道男人渴望用婚姻和孩子来麻痹她的创造力。“因为当你结婚生子的时候,就像被洗脑了一样,然后你就像一个私人极权国家的奴隶一样麻木了。”且巴迪企图从肉体和精神上完全控制和占有埃斯特,这让埃斯特痛苦万分。
当埃丝特陷入失眠时,埃丝特姨妈的小姨子特蕾莎建议她去看精神病医生戈登。在经过问诊后,戈登医生无法理解埃斯特晚上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读不了书、写不了字,反而让埃斯特接受休克这给她带来了身体上的巨大痛苦和内心的恐惧。当埃斯特在大厅碰到戈登医生时想问问休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埃斯特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眼睛。
此时的埃斯特因为反抗父权制社会被惩罚而患上了失语症,她甚至无法表达自己的恐惧。休克使埃丝特害怕,甚至使她失去了语言和思考的能力,这种沉默不仅是女性文学形象的沉默,也是女性作家文学的沉默。她的写作支离破碎,更糟糕的是,她的思维变得支离破碎。
在小说《钟形罩》里,男性是给埃斯特制造痛苦的根源,男性让她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在描述中我们可以深刻地体会到“他人即地狱”的存在主义哲学思想。
三、探寻选择的自由
自由是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的另一个基本概念。 萨特认为:“人并不是首先存在以便后来成为自由的,人的存在和他‘是自由的’这两者之间没有区别。”萨特所言的自由乃是一种思想与精神的独立性,是无条件的、无限的自由,其主要表现就是人能够自由的思想,人的意志有绝对的自由,决定自己的一切事情而不受任何外界条件的限制。世界是荒谬的,存在是偶然的,人生是痛苦的,但人能以自由选择赋予自己的存在以新的意义和价值。
而在《钟形罩》所描述的父权制社会中,女人和诗人是两个矛盾而又相互排斥的角。女人
被期待做家务,并被剥夺了运用自己的智力或性能力的权利。为了被接受和生存,一个女人必须遵从父权规范,这种遵从剥夺了埃斯特选择的自由。
即使女性接受了大学教育,她们也很少能到除了文学经典之外的东西,或者又足够的时间来开发她们的写作潜力。当杰·西建议埃斯特多学习一些语言时,埃斯特不忍心告诉杰·西从她四年级的课程表中根本挤不出学外语的时间。作为一名主修英语的学生,物理和化学都是必修课。18世纪男性对于理性的痴迷留给埃斯特探索写作的空间很少,她对大学里普通英语专业的要求感到沮丧,她们不得不学习各种有关于理性的课程,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在小说中埃斯特的母亲一直强烈要求埃斯特学习速记,在埃斯特被告知写作课没有被录取之后,她的母亲便一直缠着埃斯特让她学习速记。速记与普通的语言书写方法相比,它提高了书写的速度和简洁性。然而,埃斯特想做的是成为一名诗人,而不是一名速记员,正如她所说,“我一生都告诉自己要拼命学习、阅读、写作和工作。因为速记学习者做的是记录别人说的话,而不是记下自己的想法,缩写词的重复会让速记员麻木。更重要的是,这是因为她讨厌以任何方式为男人服务。”而埃斯特的妈妈从未给过埃斯特选择的自由。速记学习使埃斯特头脑空白,没有自己的故事可讲,她不得不像仆人一样帮助男人,这让她感到愤怒和焦虑。
四、结论
《钟形罩》中的女性一直徘徊和游移于社会边缘,她们迷惘、挣扎、绝望、疯癫,成为权利下的牺牲品。爱情、婚姻、家庭观念等方面诸多的不平等,让她们不堪重负,感到窒息。她们彷徨于社会现实与内心自由之间,而这种痛苦却无法向人诉说。女性在这种枷锁下变得麻木,只是被动地服从父权社会规范对她们的角定位。任何颠覆男性凌驾于女性和自然之上的“优越感”的挑战都变成了无力的挣扎。
在本书的最后写道:“一双双眼睛、一张张脸都转向我,我被这些目光牵引着,仿佛被一根魔线牵着似的,迈步走了进去”。最终,埃斯特好似逃出了“钟形罩”的束缚走向新生。可谁又知道她所面临的是否是另一个新的“钟形罩”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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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即地狱豆瓣作者简介:曹红波,1999,女,汉族,湖北,硕士研究生在读,武汉轻工大学,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与女性主义。
通讯作者:王定全,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和文学翻译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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