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语言是符号系统
第一节 语言符号的性质和特点
一、什么是符号？为什么要用符号来交际？
语言是符号，符号是什么？
符号：指的是根据社会的约定俗成使用某种特定的物质实体来表示某种特定的意义而形成的这种实体和意义的结合体。
视觉符号 | 触觉符号 | 听觉符号 | |
形式 | 红绿灯； | 盲文 | 铃声 |
意义 | 停/行； | …… | 上下课 |
作为交际和思维工具的语言必须是一种符号（不可能用实物）。
视觉符号作为信息输入手段方便，但不适于输出，费时费力，相比之下声音要更方便。
二、符号应该具备的条件
1、可以用某个事物（A）代表另一个事物（B），A就是符号吗？
征候不是符号（电闪雷鸣——下雨，打呵欠——困倦）；
动物的表情不是符号（本能）；
人的手势，比如：拍掌——高兴（可能不是符号，一种本能），手势语（符号）。
2、符号的形式和意义必须是任意的。这样才能有效的发挥作为符号（代表某种事物）的功能。如果形式和意义有一定的联系，不能独立自由地运作，整个系统的功能会受到牵制。（如，公司不允许员工恋爱，更不能结婚）。任意性赋予语言潜在的创造力。
符号的特点：形式和意义不可分离；形式和意义的一般性；形式和意义之间没有本质上的、自然属性上的必然联系。（如：铃声和上下课）
3、关于语言这种符号
（1）语言符号与客观现实的关系：
（编码） （认知）
语言符号 （反映）
（指称）
心理现实与客观现实的区别：
不同语言对客观现实的概括方式不同，会形成不同的心理现实，比如法语的“mouton”不区分活羊和羊肉，英语的“sheep”则只指活羊；同一个事物的表征方式也可能不同：不同语言对“雪莲花”的不同构词。
心理现实受到人的生理心理机制、生存环境和认知水平的制约。比如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在认知中表现为雷公、阎王、上帝等超越客观现实的心理现实。
（2）关于语言符号的形式和语言符号的意义：
语言符号第一性的形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以声音为物质载体的优势。
语言符号的意义是对它所指代的一类心理现实的概括。
心理现实：直接经验感知得到的信息；间接通过语言文字得到的信息
三、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线条性
1、任意性：作为符号系统的成员，单个语言符号的语音形式和意义之间没有自然属性上的必然联系，只有社会约定的关系。
表现：相近的概念，在不同的语言中其语音形式通常差异很大；即便同一个语言，在不同历史时期语音形式和意义的联系也常会变化。
形式和意义的关系一旦“约定”，就“俗成”，成为习俗规范，不得擅自更改。
不同的语言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选择不同的形式代表不同的意义：
符号 | 形式 | yáng | sheep | mouton | 양 |
意义 | 哺乳纲动物，偶蹄目，牛科，羊亚科。一般头上有一对角。是有毛的四腿反刍动物。 | ||||
有的语言符号形义有一定联系，但属于少数现象。
聋哑人的手语也是任意的，比如美国手语和中国手语：
2、线条性：语言符号在使用中是以符号序列的形式出现，它们只能一个跟着一个在时间的线条上绵延，不能在空间铺开。（因为是以语音为载体，如果以视觉为载体可能可以同时加工，如“甭”。）
表现：语言使用中既要知道单个符号的音义关系，也要知道符合序列中符号之间的关系，单个符号和符号序列整体的关系。
线条性体现系统性：不同单位的符号之间在线性组合上遵循系统的规则。
第二节 语言符号的系统性
系统：许多元素有机结合执行某种职能达到某种目的形成的体系。
系统的三要素：元素、功能、秩序
语言系统三要素：元素（语音、语义、语法）
功能（交际、思维）
秩序（层级性）
我们可以从两方面来认识语言系统：
组成规则——层级体系
运转规则——组合与聚合
一、语言的层级体系
语音的单位有限，如何从最小的有限的单位生成无限的句子：（长工用棋格要米的故事）很小的单位不断组合。
语言符号系统是一种分层装置，这种装置靠不同层面上大大小小单位的组合和替换来运转。
音位——音节
|
语素——词——短语/句子
每种语言只选取有限的特定的语音和符号的组合可能。
二、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
每个符号都处在既可以和别的符号组合，又可以被别的符号替换这样两种关系当中。
组合关系
结构的成分：符号和符号组合起来，形成高一级结构。处于高一级结构中的各个符号，称为结构的成分。
比如女孩子穿衣服的衣服、裤子、帽子、饰物、鞋子的搭配是组合
没有组合关系，符号只是散乱的珠子，不能串成精美的项链。
不同的组合关系传达不同的意义
聚合关系
事物或现象可以按照不同的特征聚合成。语言符号的聚合关系主要指在组合结构中具有相同作用而形成的聚合。
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是语言系统中的两种根本关系。各级语言单位都处在这两种关系中，语音、语义等单位的组合和聚合将依次讲到。
第三节 语言系统是人类特有的
一、语言能力
心理上：抽象思维能力
生理上：发音能力
具有语言能力和会说话不一样，还需要合适的环境。
二、语言是其他动物和人类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掌握语言需要有发达的大脑（抽象思维能力）和灵活的发音器官（发音能力）
20世纪30年代，一对科学家夫妇（Luella and Winthrop Kellogg）把一只大黑猩猩和自己的小孩放在一起养，这只叫Gua的黑猩猩可以听懂一百来个词，但不能说出来。40年代，又有字符串是什么类型的
一对夫妇（Catherine and Keith Hayes）养了一只叫Viki的大黑猩猩，他们像抚养普通孩子一样对待Viki。通过训练Viki的嘴型，五年后它只可以发出一些简单而含混的音，比如“mama、papa、cup”等，始终无法像人一样发出清晰的语音。
看到这种情况，科学家们改变策略，开始教黑猩猩手语。有一对科学家（Beatrix and Allen Gardner）带领他们的团体教一直叫Washoe的黑猩猩手语，三年半后，她可以用一百多个手语单词，从airplane, baby and banana 到 window, woman 和 you。 她甚至可以这些形式造一些简单的类似句子的表达。
还有科学家（Ann and David Premack）教黑猩猩用塑料卡片与人交际。不同的卡片代表不同的词，卡片可以组合起来表达一个句子的意思。
但用图片的方法受到很多质疑，因为这毕竟与语言不同。
三、人类语言和所谓动物“语言”的根本区别
动物体内部都有特定的交际方式，也会进行沟通与协调。
鸟类，比如孔雀振动翅膀表示求爱；狼用尾巴表示攻击或者顺从；小鸟在不同的情景下唱不同的歌；长尾猴有大约三十种用于不同语境的喊叫，表示不同的意思；鹦鹉学舌，猩猩学话，蜜蜂蜜源，泰国的长臂猿能发出9种不同的喊叫——动物语言？
人类语言 | 长臂猿的叫喊 | 蜜蜂的舞蹈 | |
任意性 | + | 少 | 少 |
单位的明晰性 | + | - | - |
结构的二层性 | + | - | - |
能产性 | + | - | - |
传授性 | + | -？ | -？ |
不受时、地环境的限制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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