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Magnificent Writing
二○一三年第二十八期
“会话含意”与“会话含义”论
杨晨雨
（西华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成都610039）
[摘要]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是格莱斯理论的基本概念，是我们正确理解格莱斯整体理论的核心点。在众多的中文译本和出版物中，不难发现对此术语的翻译却不尽相同，有的作“会话含意”，也有不少为“会话含义”。究其本源，“含意”与“含义”在中文里面的意思是大不一样的。本文立足于对二者进行的分析，并得出结论：“会话含意”才是更符合格莱斯理论的词汇，这对我们更好的学习格莱斯理论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含意；含义
作者简介：杨晨雨（1989—），女，西华大学外国语学院，2011级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语用学。
Implicature一词是由牛津哲学家格莱斯提出的。早在上世
纪50年代初期格莱斯就有该理论的初步设想，但直到1967年
哈佛大学威廉·詹姆斯讲座的第二讲“逻辑与会话”中才得以面
世；在1975年他的《逻辑与会话》一文发表，格赖斯理论正式问
世，文中“会话”被重点讨论。在随后的时间里，众多学者对
“合作原则”进行了补充和修正，1991年，列文森提出了“新格赖
斯语用学机制”（neo—Gricean pragmatic apparatus），宣告新格赖
斯理论的诞生。迄今为止，格赖斯理论研究仍然具有旺盛的生
命力，一直受到学者的持续关注和深入研究，但关键词始终是
implicature。对这一核心词汇的理解也是我们掌握这一理论概
念的关键因素。
1、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
在语用学理论系统中，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是一个相
当重要的概念，学说开启了话语理解的语用推理。因此，被视
为推理语用学的开始。在会话等言语交际中，说话人应该遵守
合作原则及其各项次准则，要提供真实，足量，相关，简明的信
息，显然这是格莱斯为人类交际所设置的一种理想化路径，日
常生活中的对话交际则通常会有违反该合作原则的情况发
生。这也正是该理论吸引人的地方是违反合作原则中某条或
多条准则后可能产生的会话含意，且与特定语境密切联系，也
即，含意的产生与准则的违反有关。在一定语境中，某一话语
所隐含的语用信息（即含意）不是指其字面意义。当说话人故
意违反合作原则的某一准则时，就可能产生会话含意。会话含
意又可分为一般会话含意和特殊会话含意。
一般会话含意指说话人在遵守合作原则中某项准则的情
况下，话语通常带有的某种含意。格莱斯认为，一般会话含意
是指在一般（即非特殊）情况下与某一语言形式有关的含意。
当推导出来的话语字面意义以外的隐含意义不需要依赖特殊
语境时，此时的会话含意就是一般含意。
特殊会话含意（particularized implicature）。特殊会话含意
是指在会话等言语交际中，说话人明显或有意违反合作原则中
的某项准则，从而使听话人不得不依赖特定的语境条件去推导
会话所隐含的信息，这样依靠特殊的语境推导出来的会话含意
就是特殊含意。
在何自然和冉永平的《新编语用学概论》中，还对含意做了
进一步区分，即规约含意和非规约性的含意。因为特殊会话含
意受制于特定的语境条件，且随语境的变化而变化，所以属于
非规约含意。与之对应的是规约含意或常规含意。规约含意
不需要将特定的语境含义带入对会话的理解，它是某一词语，
结构或话语在任何条件下都可能隐含的信息，凭借人们的直觉
就可以把握的，不属于语用含义。总的来说，一般含意与特殊
含意相对应，规约含意与非规约含意相对应。一般含意是说话
人在遵守合作原则中某一准则时带有的含意；特殊含意是说话
人有意违反合作原则的某一准则时，在特定语境中推导出来的
含意，属于非规约含意。规约含意不是一种语用含意，不涉及
违反合作原则及其准则，不一定必须出现在会话之中，其理解
也不需要特殊的语境。
莱文森在其著作Pragmatics中也曾区分了各种不同类型的
含义：规约性的和非规约性的，非规约性的含义又可分为会话
性的和非会话性的，然后会话性的含义又可分为一般性的和特
殊性的。莱文森指出格莱斯合作原则解释的仅限于特殊会话
含义。
姜望琪在其著作《当代语用学中》将格莱斯的语用贡献翻
译为语用含义。他对含义首先做了广义和狭义之分，当“含义”
用作“会话含义”（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这个意义时，它是
狭义的。还有广义的用法用作各种隐含意义的总称。常规含
义（conventional implicature）的对立面是“非常规含义”（noncon-
ventional implicature）。“会话含义”是“非常规含义”的一个
分类。
2、“含意”与“含义”
从上文的解说中我们不难发现“conventional implicature”一
词在不同的书中被译为不同的词条：会话含意或会话含义。那
么两者到底有没有区别呢，为什么会出现“含义”和“含意”两种
版本呢。查《新华词典》，只有“含义”词条的解释：“也作涵义。
字、词、语句等所包含的意义”。第5版《现代汉语词典》列了这
两词的词条。“含义”的解释是：“（词句等）所包含的意义：——
深奥。也作涵义。”“含意”的解释是：“（诗文、说话等）含有的意
思：猜不透她这话的——。”
“含意”的侧重点应是指“含有的主观上的意思”，即指“内
心的想法”。《现代汉语同义词辞典》（刘叔新主编，天津出版社
1993年版）对“含意”的解释是：“侧重于意思是什么，意味着什
么；所指的意义除代表某种事物对象的内容外，还包括、甚至
着重地指暗示或提示的意思、倾向、感情态度等；有‘须主观加
以捉摸、理解’的意味。”
根据上述工具书的释义，可以看出“含义”和“含意”的意思
还是大不相同的，前者仅指词语等所包含的意思，后者则是指
话语或话语中的生成的隐含意义。在语用学的范围内来讲，
“含义”表示的是文字自身显示的内容，具有客观性，而“含意”
则是指话语或话语中的词语所包含的深层次含意，是语言本身
以外的意思，具有主观性；“含义”是文字、词语等所固有的静止
的意思，而“含意”则是在受话人理解过程中生成的意义，具有
动态性的特点；“含义”转化为“含意”需要在受话人出现之后才
能实现。在受话人对话语的分析认知过程中，隐含在语词的意
义逐渐显示出来，成为受话人所想要辨别的意（下转第1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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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关口，他竟然拿自己的亲骨肉无双做交易，命仙客保护
自己的财务出城。弟、父女、叔侄的感情都不重要，他在乎的
只有自己苦心经营而来的细软家私。最后他在国家危难关头，
投敌叛国的选择也就可想而知了。
为追求无双，王仙客变卖家财，企图取悦刘家上上下下，并
买通各人等为自己效力。他对侠客古押衙的恩遇，也成了用
金钱购买性命的交易。这对青年的爱情是真挚的，但难以与铜
臭划清界限。古押衙将参与相救的平民灭口，潜意识里带有他
们生命轻贱的想法。以老仆人塞鸿为代表的最底层百姓，他们
善良忠诚，仁慈宽厚，生命却被视为轻如草芥。他们非但难以
掌控自己的命运，竟连怎样命丧黄泉都不得而知。难道所谓“大
团圆”，也成为贵族的专属了吗？贵族出钱，贫民舍命，作为食物
链上最低级的一环，塞鸿等人只好承受这笔“吃人”的交易。
传奇的兴盛与唐代中叶士子阶层的崛起，以及他们关注现
实的文化心态密切相关。这些作品一改魏晋以来将神仙鬼怪
作为描写对象的风气，将视角转向现实生活，以其空前的广度和
深度来描绘世态炎凉。阶级分层、贫富分化是历史演进的每个阶
段都存在的社会现象，作者薛调以牺牲无辜百姓的结局安排来讽
刺时弊，揭露矛盾，以离奇的情节真实的再现了历史的原貌。
4、结语
《无双传》是唐传奇衰落阶段难得一见的佳作。小说展现
了晚唐广阔的社会生活场景，客观的揭露了其中的阴暗面，我
们留下了成全一对恋人与冤死十余人之间的价值选择问题。
将这个结局定义为“交易”是基于现代视角，融入了时下普遍的
的价值判断和精神诉求，充满人道主义关怀。但我们也要将小
说置于它所处的历史语境中，结合社会背景和文化思潮来分析
一千多年前人们的思想和行动，做出多样化的理解。总体而
言，笔者认为故事结局中的这种交易是不公平、不人道并且缺
乏逻辑上的合理性的。但作者的这种设置无关《无双传》的艺
术价值，反而为其增添了更为深刻的思想内蕴。作为一部以爱
情为主线的社会世情小说，其的容量非常可观，情节的曲折性
和细节的丰富性也超越了中唐时期主题单一的传奇故事，值得
我们不断思索和诠释。
【参考文献】
[1]李昉.太平广记[M].中华书局，2008.
[2]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3][英]崔瑞德.剑桥中国隋唐史[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4]傅礼军.中国小说的谱系与历史重构[M].东方出版社，2006.
[5]周绍良.唐传奇笺证[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上接第86页）思，即说话人的真正含意。
3、Implicature与言外之意
对Implicature的解释是：Implicature is a technical
term in the pragmatics subfield of linguistics，coined by H．P．
Grice，which refers to what is suggested in an utterance，even
though not expressed nor strictly implied（that is，entailed）by the
utterance.由此可见，话语通常具有隐含意义，implicature指的就
是话语里这个隐含的意义，即言外之意。
言外之意涵盖的内容十分广泛，如同一个巨大的意义网
络，因为有时讲出来的话语表达仅仅是其字面的意思，所以隐
藏在话语字面背后的意思还有待于去挖掘和理解。这其中涉
及复杂的推导过程，涉及人的思维活动中的多种因素和层次。
从话语或话语中的词语本身或特定的语境推导出来的隐藏在
话语之中的言外之意，正是格赖斯理论研究的核心内容，而该
理论中的基本概念——implicature指的就是这些言外之意。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言外之意是动态的、开放的，从
理论上讲也是无法穷尽的；言外之意是外在的、主观的，也是难
以确定的。根据本文对汉语“含义”和“含意”两词意思的分析，
格赖斯理论中的implicature指的就是言外之意，它的汉语对应
语理所当然是“含意”，而不是“含义”。conventional implicature
也应为“会话含意”。
4、结论
implicature作为语用学中的基本概念，它的汉语对应语的
准确与否，直接关系到语言学学习者对该理论的理解与把握。
“含义”和“含意”意思是大不一样的，implicature的汉语对应语
是“含意”，而不应当是“含义”，把本来的“会话含意”说成“会话
含义”，是对语言学入门者的误导。
【参考文献】
[1]何自然，冉永平.新编语用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9.9.
[2]徐盛桓.含意本体论研究[J].外语教学与研究，1996.3.
[3]http：///wiki/Implicature.
[4]许有江.是“会话含义“还是“会话含意”[J].学术界，2011.12.
（上接第2页）家当亡国奴，甚么都没有了，这个真理，边区人民
是早懂得了的。”[12]（P185）这说明边区人民的思想观念发生了根本
性变化。
7、端正党风政风，带动社会风气良性发展
延安整风克服了通过“残酷斗争，无情打击”来解决党内矛
盾的错误方式，转而采用“和风细雨”的方式。用“团结——批
评——团结”来解决和消除内部矛盾，达到了党内关系的和
谐。边区将这一方式运用到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中也取得了很
好的效果。如前面提到的改造“二流子”就实施了劝说感化。
“举行边区劳动英雄大会时，延安市政府曾了五个二流子参
加旁听，大会对于这五个二流子与劳动英雄一样招待，献旗、请
酒、开晚会等，他们都一样的去参加……看到了劳动英雄们的
荣耀，受到了劳动英雄们的教育，他们感动了，在劳动英雄们面
前，他们自动宣布：‘如果再不改正，就不算是个活人了’。”[13]（P121）
这种解决矛盾的宽容、平和的方式避免了因处理不当而酿成社
会动荡，也深深影响到众多的社团组织和劳动互助组织，从而conversation意思
在全社会逐渐形成了一种化解矛盾的良性机制，大大加强了社
会的自控能力。
边区通过大办教育确立了“打败日本侵略者”、建设“独立、
自由、民主、统一和富强的新中国”[14]（P954）的崇高理想与信念；通
过热火朝天的大生产运动倡导了不屈不挠、努力奋斗的精神；
通过深入的整风运动创造化解内部矛盾、实现步调一致的良性
方式，并经过批评和自我批评达到新的团结以及通过建设好的
党风、政风来影响和带动社会风气。曾自豪地称赞边区
“一没有贪官污吏，二没有土豪劣绅，三没有赌博，四没有娼妓，
五没有小老婆，六没有叫花子，七没有结党营私之徒，八没有萎
靡不振之气，九没有人吃摩擦饭，十没有人发国难财”[15]（P718），生
动勾画出了边区欣欣向荣、融洽和谐之象，同国民党统治区的
腐败成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参考文献】
[1]王寅城.陕甘宁边区[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0.
[2][3][4][5][6][13]李智勇.陕甘宁边区政权形态与社会研究（1937—
1945）[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7][15].选集（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8]杨永华.陕甘宁边区法制史稿（诉讼狱政篇）[M].陕西：陕西人民
出版社，1992.
[9]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社会教育部分（上）[M].北京：教育科学出
版社，1981.
[10]抗日战争时期解放区概况[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3.
[11]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教育方针政策部分（上）[M].北京：教育
科学出版社，1981.
[12]陕西省档案馆、陕西省社会科学院.陕甘宁边区政府文件选编
（第3辑）[M].北京：档案出版社，1987.
[14].选集（合订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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