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学生汉语课程线上学习体验调查分析*
——以国内某高校国际学生为例
徐来陈钰施妤婕复旦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
提　要　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0年春季学期，中国各大高校“停课不停学”，
全面开展线上教学。本研究对中国东部某著名高校的国际学生体（包括学历
生与非学历语言生）展开调查，通过描述性统计和文本分析，了解国际学生对
线上教学的体验，并着重分析导致其消极体验的各种因素，从而为校方和教师
提出应对策略和建议，以期改善国际学生线上学习体验，提高其学习效能。
关键词　汉语线上教学学习体验国际学生
一、研究背景
受全球范围内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0年春季学期成了中国教育史上十分特别的一个学期——各类学校（
包括高等院校和中小学）均暂停师生返校，在“停课不停学”的指导方针下进行线上教学，即利用网络手段为学生提供教学。
2020年以前，在中国高校中针对国际学生的线上教学并不普遍，而此次大规模线上教学则有大量国际学生参与。另外，与传统意义上的慕课和混合课不同，本次大规模线上教学无论对教师还是对学生，都是一种非自主的选择，双方在主观和客观上均缺乏充分准备。在此情形下，国际学生的线上学习体验如何？影响学生学习体验的又是哪些因素？高校如何为国际学生提供更好的教学服务？带着这些问题，我们对2020年春季学期就读于中国东部某著名高校国际文化交流学院的国际学生进行了调研。
根据学校的统一安排，该学院从2020年3月2日开始全面开展线上教学，课程覆盖学历生的经济、文学、文化等专业课程和非学历生的初、中、高9个级次的汉语课程，所有课程均采用“自主学习+同步互动+异步互动”的方式进行。“自主学习”指教师在课前将视频、课件、练习等学习资源上传到学校统一的课程平台，供学生自学；“同步互动”指教师利用课上时间通过、ZOOM、钉钉、腾讯会议等平台进行在线授课和与学生讨论；“异步互动”指教师通过网络对学生的课前预习、课后作业等情况给予指导、批改和反馈，学生与教师在网络上就学习内容进行“非共时”的交流。
*  本研究受2019上海高校本科重点教改项目“‘对话中国’理念下的留学生汉语课程混合教学模式探究与实践”的资助。
国际汉语教学研究　2021年第1期（总第29期）
二、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本次调查于该学院开始线上教学后四周的2020年3月底进行，收回有效问卷217份，其中以汉语作为学习内容的非学历语言学习者（以下简称“语言生”） 77人，占总人数的35.48%，其中初级水平学生13人，中级水平学生26人，高级水平学生38人。以汉语作为学习工具的学历生（以下简称“学历生”） 140人，占总人数的64.52%，其中本科生118人，研究生22人。各类国际学生分布情况详见表1。
表1 国际学生的类型分布
学生类型人数占总人数的百分比
语言生初级水平学生 13      5.99
中级水平学生 26  11.98
高级水平学生 38  17.51
学历生
本科生118  54.38
研究生 22  10.14
美洲：5.07%
非洲：1.84%大洋洲：1.38%
欧洲：23.96%亚洲：
57.14%
其他：
10.60%
图1 国际学生的国籍分布
从国际学生的国籍分布来看（见图1），亚洲学生最多，共计124人，占全体学生的57.14%；欧洲学生
次之，共计52人，占23.96%；再次是美洲、非洲和大洋洲学生，分别有11人、4人和3人；另有23人未填写国籍。
2.2 研究步骤
本研究采用调查问卷形式，封闭式与开放式问题相结合，调查内容主要包括学习者的个人信息、学习者喜欢的线上学习方式以及线上学习的问题与建议等。我们对封闭式问题中获得的信息进行描述性统计，对开放
图2 两类学生喜欢的线上学习方式占比对比
我们认为，这两类学生体对学习方式的喜好与其学习的内容直接相关。
语言能力基本过关、以学科知识为主要学习内容的学历生，自主学习并基本理解课程平台上教师用汉语讲授的知识点、视频和文档资料，难度不算大，但自行内化全部内容却并不容易，因此教师在课前、课后的各种形式的指导和反馈非常必要。异步互动不仅给学生提供了学习时间上的自由度，缓解了学生在课堂上直接面对教师提问的压力，还可能比课堂同步互动多了更加精准的一对一指导，受到更多学历生的欢迎。
与学历生不同，语言生的主要目的是提高汉语听、说、读、写等语言技能，这些技能，尤其是“听”和，
离不开教师的实时指导和反馈。相较于独自一人练习，学生在教师（以及同伴）的督促和陪伴下进行练习显然事半功倍。因此，“同步互动”的学习方式受到了几乎全部语言生的青睐。
学生的学习体验分析
积极体验及其原因分析
调查结果显示：学历生对线上教学满意度比较高，41.63%的反馈意见认为线上教学没有问题，效果非常好；语言生对线上教学的满意度相对较低，仅28.31%的反馈意见表示非常满意。
图3 国际学生线上学习消极体验的类别
对学历生来说，影响其线上学习消极体验的最大因素是“网络技术与环境”（70条），占学历生提出的
44.59%；其次是“教学互动”（36条），占所有问题的22.93%。对语言生来说，影响较明显的是“教学互动”（42条），占语言生提出的所有问题的35.29%；其次是“学习资源”（35条）和“网络技术条），分别占29.41%和26.89%。“教师课程管理”和“学生学习适应性”对这两类学生的影
图4 “网络技术与环境”消极体验的影响因素
线上学习最重要的就是网络的支持。网络的不稳定给学生的自主学习、同步互动和异步互动都带来了麻烦，比如“因为网络不好，登录学习平台费时费力”“下载课件、上传作业都不方便，很慢”“互动课时听不清老师说话，断断续续，不容易理解”等。
“学习平台”不仅指师生用来上传、下载课件或作业等学习资料的课程平台，还包括用于同步或异步互动的视频会议、、公共和其他网络交流工具等。学生对平台的意见既包括对某一学习平台使用体验不友好的不满，也包括因不同课程教师选用的平台不同导致不同平台间频繁切换带来不
学历生的另一个重要问题是“地域时差”。学历生的同步互动课堂按照2019年秋季学期结束前就已排定的春季学期课程表上的时间进行，以北京时间为准。实际进行时，学生却散布在世界各地。北京时间上午的互动课堂时间，在有7小时时差的学历生居住地正是凌晨1:00─4:30。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学历生为何更喜欢时间较为灵活的“异步互动”。
语言生的互动课堂是根据3月初学生报名的实际情况排定时间的，学院考虑到时差问题，尽量让教师克服困难，以学生相对方便的时间安排课程，最大限度地降低“地域时差”的影响，因此学生在这方面的抱怨
教学互动
中国慕课在线登录教学互动既包括同步互动，如师生在课上采用或视频会议软件进行讨论，也包括异步互动，如学生在课程平台的讨论区留言，教师在线批改学生作业后进行反馈。从“学习方式喜好”的调查可见，学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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