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卡夫卡《城堡》中的助手及其功能
熊欢
kafka命令【摘 要】“The Castle”has always been a text which can continue to provide some researches to readers. Kaf-ka,one of the greatest modern writers in twentieth century,presents the readers with a text same as the castle:it seems to never can get in, and sometimes it seems to be able to listen the echo inside of the door. Based on analysis the imagery of K's two assistants in“The Castle”from the three aspect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n ,society, and the text,it is focus on the analysis of manifestation of these three aspects.%《城堡》一直是一个可以不断提供探究的文本。在卡夫卡这位20世纪最伟大的后现代作家的笔下为读者呈现了一个如同文本中城堡一样的文本:似乎永远进不去,似乎又可以从不停地叩响它的大门中听到里面的回音。通过对《城堡》中K的两个助手这一人物意象解析,从人与社会、人与人的关系以及文本的戏谑性三个方面入手,着力分析这三个方面的表现形式。
【期刊名称】《六盘水师范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4(000)002
【总页数】3页(P4-6)
【关键词】孤立无援;外乡人;戏谑
【作 者】熊欢
【作者单位】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浙江金华321000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I106
奥地利作家卡夫卡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小说《城堡》可以算是他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由于这部小说的多种阐释性及朦胧多义的特点,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研究热潮。这部具有预言性的小说,反映了人类未来的命运的不可确定、反复等多重属性,从小说所展现的形形的人物中可以探究人类的终极生存模式。通过小说中的主人公K的两位助手形象,可窥见当下人类的命运及社会处境,并用戏谑的语言为读者开辟一条进入“城堡”之径。
一、无处遁逃的人类命运
从K来到村庄开始,就一直在一个聚光灯的笼罩下,他的每一步从细微上看似符合逻辑,但总体却又通过充满矛盾和无逻辑的展现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他从来没有逃出他身边人对他的监视。其他人对事情的进展了如指掌,只有K像一个木偶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着西西弗斯式的徒劳。
K在与弗丽达亲热后,发现助手正在监视着他们:“在酒吧间的柜台上,正坐着他那两个助手,因为缺乏睡眠,他们眼睛显得有点滞重,然而是愉快的。这是一种发自感觉自己出地完成了任务的愉快。”就算两个助手在互相嬉戏,看似不认真的玩耍,但他们的眼睛从未从K的身上转移过。两个助手的监视,是显而易见的,K是察觉得到的,他向弗丽达抱怨助手一天到晚都在监视着他们的无聊行径,可是弗丽达似乎对助手表现了无限的宽容与对被监视的司空见惯。为什么K与弗丽达对监视反应有如此差距?一个原因是K性格的敏感,如果他钝感力强一点的话,也许助手不至于让他感觉那么的不舒适;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两个神秘人的身份。如果助手是克拉姆派来的,那么K内心企图通过弗丽达来达到自己目的——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利用弗丽达这个需要用昂贵代价才能得到的人质去跟克拉姆打交道——就被发
现,“这两个助手在眼前,就会唤起K的记忆,那记忆像照妖镜一样直逼着K,让他显出原形,使他发疯。K为了保护自己,只得一次又一次地赶走助手”(残雪,2008)。相反,弗丽达对助手的宽容甚至关爱,是因为她可以从助手的眼睛里看到克拉姆的眼睛,她认为“那是克拉姆的眼光通过了他们的眼睛射透了我的身子”(卡夫卡,2006)。她把这种监视视为“被爱”的荣耀。
小说后半部分,对助手的身份有几种猜测:一个是克拉姆的使者;还有一个是佩披所说的,是弗丽达的信使,并受弗丽达的支配。这样身份的猜测,无疑是在K被监视的环境下又增添了新的角。克拉姆和弗丽达成为了监视K的始作俑者,助手只是他们监视K的工具。助手是完成任务式地对K进行监视。这样被监视的描写,卡夫卡既揭示了现代西方社会人的生存状态,也对20世纪以后人类命运的预言:无处遁逃。
正是因为这样无处遁逃的命运,使卡夫卡无力承受身体那疲惫的躯壳,于是灵魂就试图从身体中挣脱出来,“卡夫卡自我意识中灵魂与身体的摩尼教式的极端分裂:但灵魂愈是敏锐时,身体却显得愈是笨拙。反之亦然,当灵魂愈是意识到身体的笨拙、束缚和丑陋时,则愈会加大扩深那个敏锐、自由和崇高的灵魂与身体间的鸿沟。此外,由于身体是灵魂进入社会的唯
一通道,因而身体亦是灵魂受权势统治和凌辱的直接对象;这就造成了灵魂对于权势的逃避,在身体无所逃遁的前提下,必然表现为灵魂从身体的逃遁:它留下一个无能的身体,却保持了一个深邃的灵魂”(李军,2011)。这就导致了灵魂在高于身体之上而处于漂泊无依的状态。
二、孤立无援的社会处境
初次与助手相遇的时候,在K的眼里,杰里米亚和阿瑟长得一模一样,“‘教我怎样才能把你们两个人分辨出来?你们两个之间所不同的只是你们的名字,除此以外,都是一模一样,就像……你们就像两条蛇那样一模一样。’他们微微地笑了起来。‘可人家一向都能把我们清清楚楚地辨认出来呢,’他们给自己辩护说”(卡夫卡,2006)。在K眼里看到的与其他人看到的不一样,表明了K在这个村子里就是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城堡和村庄各为不同的集体,相对于K则二者合成一个封闭而巩固的结构体,K是被叙述者抛入这个世界的孤独的人”(谢莹莹,2005)。K在村庄里,他唯一可以确定的身份就是外乡人。并且在遇到助手之后,他就将助手纳入自己的阵营,试图不让自己陷入孤立的局面。“没有得到我的准许,你们不能同任何人交谈。我在这儿是一个外乡人,要是你们真的是我的老助手,
那你们也是外乡人。咱们三个外乡人因此必须互相支持,把你们的手伸出来向我保证这一点。”
然而小说接下来开始对助手“外乡人”这个身份进行解构,可以发现事实上助手是从城堡里来的人,也就是对他们是外乡人这个身份的否定:在K与助手交谈的时候,一个庄稼汉跟一个助手讲悄悄话;佩披说杰里米亚是弗丽达童年的游伴;K去村长家,助手与村长关系很熟:“‘我认识他们,是熟人’……K直率的说,眼光从那两个助手扫到村长,又从村长转到两个助手,他发现他们三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同样的笑容。……村长没有表示反对。不准K干的事,却容许这两个助手干”(卡夫卡,2006)。本来K与助手是同一个阵营的外乡人,K可以以绝对权威(对助手进行分工的时候,K用“非这样不可”、“谁也没资格”“命令”等措辞)来领导自己阵营朝向目标迈进,但事实上在无形中将K又从助手们切割出去,K与村子里的其他人成为两个阵营的局面逐渐明晰。
助手们在日常生活中不知疲倦地给K设置各种障碍,让K心烦不已,他一直在摆脱助手的纠缠,终于实现了摆脱助手的目标。然而,阿瑟和杰里米亚没有K的助手身份,就不再被城堡的命令束缚,这样就可以自由身追求他们想要的,并用自己的身份恣意妄为。助手杰里米亚
占有了K的未婚妻弗丽达,在十八章中K在酒吧到了复职的弗丽达并与她对话,后来杰里米亚病恹恹的出现之后,在他们的对话中,K是没有发言权的。
“在这场争取同情的角逐中,杰里米亚一定会得胜,这大概也是理所当然吧,在其他斗争场合中,他显然也是回回必胜的”(卡夫卡,2006)。到后来,原本唯唯诺诺的助手地位反而比K更高,K从反抗到妥协,而助手则是从服从到对抗。
K不知道助手是与克拉姆处在同一个天平的砝码,摆脱了助手,K只能与克拉姆的距离越来越远。“K显然不明白这一点,他的一意孤行到后来终于变成胆大妄为,粗暴地践踏了两个助手,并且自己摆脱了他们。这一来,他也失去了与克拉姆讨价还价的资本弗丽达。……摆脱了助手便是摆脱了克拉姆的钳制,记忆的魔圈不再起作用,好戏唱完了”(残雪,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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