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南亚研究》2018年第2期印太战略”视域下的泰国对印度外交
何可人
摘要：随着美国特朗普政府推行所谓的“孤立主义”外交，亚太战略也被日本、澳大利亚等国置换成了“印太战略’’，以泰国为 代表的区域性国家开展的外交行为成为了从微观层面研究区域性国家与大国之间，双边外交与多边外交之间进行博弈的焦点和 重点。由于泰国在文化上与印度具有“同源’’性的特征，印度将泰国作为与东盟国家交往的首站和重点对象国，两国的外交关系 十分紧密，这在东盟国家中非常具有代表性。在“印太战略’’视域下，泰国及时调整了外交政策，以东盟为战略支点，继续把维护 国家的政治、经济、社会、环境和军事的安全放在外交工作的首要位置，借助国际机制的和平功能以及区域外大国的介入，利用中 国、印度、日本等大国互相牵制，优化本国安全环境，特别是依托印度的力量，发挥大国间平衡的“杠杆’’作用，通过更为复杂的横 向和纵向交错的多边外交，不断加强与大国的合作，在传统安全领域和非传统安全领域获取最大利益。
关键词！外交；复杂性(泰印外交；印太战略
中图分类号:D83/87.2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6392 (2018 $02—0037—09
收稿日期：2018 -03 -26
作者简介：何可人（1979 ~)，女，云南大学国际合作与交流处助理研究员，云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2011级博士研究生。
泰国是中南半岛实力雄厚，地区影响较大的国家，由于泰国所处的地理位置，使得它在区域性国际关系和地缘政治中始终处于中心位置，发挥着重要作用，泰国的外交与地区局势一样充满了复杂性，受到了学界广泛的关注和跟踪，被国际社会称之为“竹子外交”。由五大原则构成的泰国“竹子外交”①是泰国不断在复杂的国际环境中受主观和客观因素的影响而建构而产生的。国际关系理论界关于世界是有序还是无序的争论由来已久，泰国的“竹子外交”恰恰折射出在复杂无序的国际环境中的一种“有序”，泰国外交的宗旨就是在充满冲突的区域环境中，谋求小国大外交之道，而当区域环境的变化威胁到国家安全时，则采取不同的外交策略，以期能够将国家利益最大化，并将伤害减至最小。②这种充满灵活弹性的外交政策，始终维持了泰国国家领土及主权的完整，保持了与大国进行周旋的能力。
-、印太<；略对泰国外交的影响
(一）从亚太战略再平衡到印太战略的出现
印太战略®的出现，将原先划在亚太界外的印度划入了界内。美国第45任总统特朗普上台后，至今并未提出明确的亚太地区战略，或者说学者们和分析师还未完全捕捉到足够多的信息，但是从特朗普上台前后的言论还是可以有一个大致的判断。20世纪70 年代，美国开始提出“亚洲及环太平洋发展战略&A­s ia
P a c ific R im D e v e lo p m e n t S tr a t e g y)”（简称亚太战略），就具有多重目的性，其中就包括与日本竞争以及在东南亚遏制越南势力扩张的内容。中美关系正常
①泰国“竹子外交’’的五个原则是：寻政治保护者原则、反制原则、寻多边政治支持者原则、防御性的外交原则和独立自主
。
②杨明玉：《泰国与东协关系之研究》，台湾政治大学外交研究所研究生论文，2004年，第10页。
③本文文中提到的“印太’’是一个地理概念，“印太战略’’是一个政治概念，“印太体系’’是一个学术概念。印太一词自20世纪
30年代就已提出，但是作为一个学术概念是由印度学者&G urpreet S.K h u ra n a)首先2007年《在战略分析杂志》上发表《海上 通道安全：印度一日本合作的前景》提出，后印太地区一词被印度学者和亚太地区学者频频使用。2011年11月，美、澳两国 学者联合发表《共同的目标与趋同的利益：美澳印在印太地区的合作计划》标志着印太地区的概念获得了三国学界认可。美总统特朗普上台后，印太概念被美、印、澳、日官方在多边和双边外交场合使用，上升为一个政治概念。参见胡潇文)《从策略 性介入到战略性部署一一印度介入南海问题的新动向》，《国际瞭望》，2014年第2期。
37加拿大 新印太战略
化后，里根政府采取联合中国对付苏联的战略，印度被划在“亚太”界外。奥巴马政府时期，美国的亚太战略延伸为再平衡战略，目的就是对中国进行既“接触”（E n g a g e m e n t)，又“遏制” &C o n ta in m e n t)，而把印度视为“天然盟友”和“最大民主国家”，客观上迎合了印度想成为亚洲大国的心理，推印度当“亚洲主角”。①2017年1月23日，特朗普上台后随即宣布退出美国历任政府经营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 P P)，"，因为他主张贸易保护，希望让更多的制造业回流美国，为美国人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从相关的言论看，特朗普政府的政治主张具有较强的“孤立主义”彩，体现在对亚太地区的外交就是他主张美国应该减少不必要的干预和无序扮演领导者角，避免因为过多介入亚太地区的国际事务而导致不能善后，反而遭到“大国责任”的拖累，美国应该选择性介入（S e le c tiv e E n g a g e m e n t)作为亚太安全战略的指导原则，以弹性的应对方案将美国军力部署在事关美国核心国家利益的地区，将国际的资源分配到壮大国力上来，为美国的再次壮大创造更好的机会。虽然，美国不可能从亚洲完全撤军，但是可以预见美国在亚太范围内的影响有消退的趋势，美国力量在亚太地区的收缩正是过去一年来日本、澳大利亚代替特朗普宣扬“印太战略（I n d ia n - P a c if ic s tra te g y)”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印太战略等于接纳印度参与到亚太地区的事务中来，成为“制衡中国”的潜台词。®至此，印度在亚洲事务的参与范围由原来的东盟扩大到了更为广阔的亚太地区，印度在当下成为了“槛内人”。
虽然，特朗普政府主张美国在亚太地区不应负担太多的大国责任，并有意撤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美国
完全退出亚太的棋局。在A P E C会议期间，特朗普发表“自由开放的印度太平洋战略”取代奥巴马的“重返亚洲政策”，意在加强与印太地区主要盟友之间的合作机制。那么，与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形成竞争力量的“印太战略”在这一年多来受欢迎的程度如何呢？美国、日本、印度如何能够有效的继续参与亚洲和太平洋地区事务，保持话语权，还有待作进一步地观察。在此背景下，泰国的外交政策必然受到影响，泰国外交政策的变化和走向成为了值得关注的一个重点。
(二）印太战略下的泰国外交
在国际关系体系中，个体对于系统信息的反馈有一定的滞后性，由于区域性的国家在国际政治格局中更多的是作为“接受者”和“适应者”，因此不能对系统的结构产生根本性的影响。换句话说，就是无法对所处的环境和所遵守的游戏规则作出改变。但是当它们与体系中的大国发生关联性，产生紧密的相互联系，尽管这种“相互联系意味着明显的和直接的效应，并不一定是支配性效应”$，系统依然会受到影响，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从现实的国际关系变化来看也是这样的，原先的亚太战略虽然是在美国的倡议下发起的，但是随着中国的崛起，中国在亚太地区越来越发挥着主导作用，泰国作为区域性国家必然要加强与中国的合作，产生更加紧密的关系。在东盟中，泰国成为第一个与中国签署关于21世纪合作计划的联合声明，第一个同中国推进战略性合作，第一个同中国实现蔬菜、水果零关税安排，第一个建成中国文化中心，第一个同中国建立防务安全磋商机制并进行两年联演联训的国家。⑤但随着印度被划入了亚太界内，泰国也欣然接受了印度抛过来的“橄榄枝”。泰国为何能够迅速地接受印太战略并与印度高调的开展
合作呢？这与泰国国内政治的脆弱性有关，也同它的外部依赖性有关。泰国对周边政治环境的敏感性和依赖性决定了它的政治选择。为了能保持本国良好的发展势头，保持周边国际环境的稳定，与周边和地区大国保持良好关系是关键，泰国外交的主要方向就是尽可能地适应地区的总体发展环境和主流政治的趋势，增加与周边国家的趋同性和认同感，从而维护国
①吴心伯主编）《美国问题研究》（第23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154页。
②T P P即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rans- P a cific P a rtn e rM ip A gre em en t)，也被称作“链济北约”，是目前重要的国际多边链济谈
判组织，前身是跨太平洋战略链济伙伴关系协定（Trans- P a cific Strategic E conom ic P a rtn e rM ip A gre e m e n t，P4)。是由亚太链济合作组织成员国中的新西兰、新加坡、智利和文莱四国发起，从2002年开始酝酿的一组多边关系的自由贸易协定，原名亚太 自由贸易区，旨在促进亚太地区的贸易自由化。
③印太战略的构想并非美国首创，而是2016年8月日本首相安倍在出席第六次非洲开发会议时首次提出，随后更积极游说印
度和澳洲加入，希望能推动建立美、日、印、澳“四国安全对话’’，加强抑制中国的崛起。
④（美）罗伯特•杰维斯著：《系统效应政治与社会生活中的复杂性》，李少军，杨少华译，上海人民出
版社，2008年版，第4页。
⑤李克强：《李克强在泰国国会的演讲》，2013 年 10 月12 日，h ttp://www.fm v/web/g jlid q_676201/g j_676203/y z
676205/1206_676932/1209_676942/t1088118. M tm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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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利益。
二、印太战略背景下泰国外交政策的复杂性
(一）外交与国际政治体系的复杂性
国际政治中的体系指的就是一组互动的个体，按照一定的结构结合在一起形成的系统。本文中的体系指的就是系统。外交体系的复杂性是一种系统的属性，它既是国家社会复杂性外延的体现，也是外部外交环境的体现。“复杂性离不开系统，只说复杂性不够，要用系统”。①新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建构主义三大派别都非常注重系统和系统结构的研究，一定的系统结构使系统得以将个体组成一组而不是简单的罗列。结构就是这些互动的个体按一定的机制和方式进行空间排列和相互作用而形成的状态和结果。
从复杂系统学的角度来看，印太的开放、整体、多 层次、非线性和动态特点满足复杂系统的绝大多数特性，印太涉及地区之广，参与大国的全球影响力之大，区域内的各类国际组织（子系统）之多可谓是亚洲之最。印太地区首先是由大国根据自身的安全利益而建构的，大国可以参与地区事务也可以撤走，同理区域性国家亦然。印太地区的开放性决定了大国具有建构地区秩序的话语权，区域内的国际组织、次区域组织和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循环往复体现了印太战略多层次性和复杂性。由于印太战略的开放性导致了体系的不稳定，因此区域内各国关系和系统的状态就处于运动之中，显得更加复杂多变。
作为一个国际体，印太的开放性、文化的多元性、多样性和不平衡性对泰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印 太地区作为一个多中心体系，体系中的各个国家受一种人工安排的机制&M a n - m a d e I n s t it u t io n s)约束产生互动，从而构成特有的结构。任何体系都呈现为一种结构，其组成部分处于互动关系之中。②一方面，泰国的“竹外交”政策和原则，是受国际体影响建构形成和完善的。另一方面，“由于边界的存在，每个系统得以保持其相对的独立性。与此同时，每个系统都与其他系统共同服务于一个更大的系统。”③泰国外交的复杂性非常突出地表现在泰国外交政策具有双重系统的特征上，首先是“内环”系统，即与东盟内部邻国的力量平衡，比如东盟的扩张，吸收緬甸、老挝、柬埔寨加入东盟，解决问题、边界划定问题等，经济上则在中南半岛加强经济往来使之成为泰国的“市场”，增加泰国的贸易和投资的成长，对比它弱小的邻国进行援助。总之就是为了加强泰国在东南亚地区的影响力。其次是“外环”系统，针对外部大国的力量平衡。泰国的构想是联合“内环”力量对外，在获取地区共同利益的背景下，维
护国家利益，以增加地区间、国与国间，大国与小国之间的相互依存度。反之，则是以外对内，通过引入大国力量，遏制可能针对小国的强制行为，从而赢得和平与稳定。
(二）泰国外交的适应性
泰国的外交具有复杂适应系统（C A S)的特性。如果把泰国看做复杂系统中的子系统，这一系统的主体会随着环境的变化，经验的积累，靠不断变换其生存法则和遵守游戏规则来适应。约翰•H•霍兰在《隐秩序：适应性造就复杂性》一书中指出，在复杂适应系统&C A S)中，任何特定的适应性主体所处环境的主要部分，都由其他适应性主体组成。任何一个主体在适应上所作的努力就是要去适应别的适应性主体。®与泰国交往的行为体不论是国家还是其他行为体无不处于动态之中，泰国为了能在东南亚地区生存发展，从拉玛五世时期起，就不断调整与大国之间的关系，“竹子外交”原则在冷战后期日趋成熟，进入21世纪后更加完善，“由于政治家们理解这些联系，因此，他们在选择盟友时通常会‘着眼于在依赖与影响之间再建立一种平衡*”。⑤泰国外交复杂的根源之一在于它是一个动态的模式，我们需要长时间地去跟踪和理解这个处于动态之中又不断变化的模式。另一个根源在于泰国的国家规模与印太战略大国的差距，规模作为国际关系基本变量的意义并未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差距连带产生了泰国政治经济的“脆弱性”和对外的“依赖性”。从国家安全的角度看，泰国的脆弱性更为突出，安全政策的选择更加容易受到国外环境的相互关联性的影响，或者说是印太战略复杂
①钱学森:《钱学森书信》&第十卷），国防工业出版社，2007年版，第258页。
②张峰)《国际体系与中外关系史研究》，中西书局，2012年版，第24页。
③邱昭量:《如何系统思考》，机械工业出版社，2018年版，第23页。
④（美）约翰•H •霍兰著，周晓牧，韩晖译:《隐秩序：适应性造就复杂性》，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11年版，第10页。
⑤（美）罗伯特•杰维斯著，李少军，杨少华译:《系统效应政治与社会生活中的复杂性》，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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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关联性影响。
(三）影响泰国外交政策的因素
泰国外交的变化主要来自于国际环境、国内政局以及泰国历史传统几个方面。泰国外交的复杂性是区域体系与国家规模综合作用下产生的独特效应，当 遇到合适的条件时，像泰国这样的区域性国家凭借自身
的资源优势，会对体系产生反作用，推动体系发展和变化。国家规模与国家行为之间具有相关性。®泰国的外交体系是由两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方面，是由它的国家规模、国土资源、人口、经济和军事力量决定的，对于泰国这样的小国而言它的行为必须谨慎，稍有疏漏就很可能导致巨大损失。拉玛五世国王曾有言泰国为一小国，人力有限，不能与强国从事战争，必须八面玲珑，与人无争，不能过分亲近某一强国，亦不可能过分疏远某一小国”。②从拉玛五世国王开始一直到现在，泰国所执行的外交政策都遵循着这条法则，泰国面对中南半岛地区局势的风云变化，亚洲“四小龙”经济崛起，到冷战结束，再到美国打响反恐战争时，外交策略都一直未变。另一方面，泰国与体系内大国的交往所具有的复杂性和双环特征与印太战略的复杂性是联动的。泰国在印太战略内与多中心体中的个体相互关联，在系统中整体不等于个体的相加，因为个体会与系统内的国家或者行为体(东盟、日本、美国、印度）产生关系，与泰国交往的大国间存在着战略性的竞争关系，如何运用与大国的交往演变过程中的机会，促进地区和平稳定与发展，这其中充满着不确定性，因为这种模式中的个体既是自变量也是因变量。泰国外交可以视为印太战略的子系统，但是它与印度又共同服务于印太战略，以及更大的国际政治系统，印太战略是在亚太地区既有确定性又有随机性的环境条件下提出的，作为行为体的澳大利亚、日本、美国、印度等国，通过对中途获得的反馈信息的分析来及时调整，改进自己的前进路线。因 此，在特朗普政府调整亚太地区外交政策时，印太才由一个学术概念上升为一个国际政治概念。
印太战略的开放性使得泰国能够得到更多的替代选择，与大国进行讨价还价的有效性就大。“许多案例表
明，可以得到的替代选择能够使一个国家有效的进行讨价还价”。®泰国与大国对话的权力来自于泰国对“竹外交”原则的合理利用，因为“离开一种关系的能力能在这种关系的范围内产生权力”$，这种权力对大国的影响更明显，更直接，更持久，与泰国接触的大国如美国、日本、中国、印度等国无不在系统中不断调整以适应彼此间为了获得权力而做出的适应性调整。“印太战略”的复杂性和其子系统的复杂适应性彼此叠加、互动，相互调整适应，在这样的语境下，泰国外交政策的联动性被强化了，在与大国交往中的话语权比重和平衡大国关系的作用无形中就加大了。
三、复杂'6"齡_印度外交的回顾
(一）经济先行促进经贸合作
经济外交是外交的主要功能，是各个国家对外交往的起步也是增进关系的有效途径。冷战后泰国与印度各取所需，不断在经贸、人文、防务领域拓展外交关系，两国看到了经济发展对促进两国关系的重要作用，于是采取“经济先行”的办法来提升国力，为在其他领域打好合作基础。1993年4月，印度总理拉奥访问泰国，同年访问越南、新加坡。从印度领导人访问东南亚后，印度与泰国的贸易额开始激增，特别是随着泰国经济在亚洲金融危机后的逐步恢复，两国经贸关系有了较大发展。21世纪以来，这种发展趋势更为明显。2004年，他信任泰国总理三年后，刚从亚洲金融危机恢复力量的泰国与印度签订了“早期收获计划”（E a r ly H a r v e s t S c h e m e)，印泰两国经济合作进入了快车道。这一时期印度政府很少
与其他国家签订这样的合作计划，泰国是第一批进入印度收获计划的国家……印泰建立了快速的货物贸易通道，制定了 $2 个量化的条款。⑤以2004年为开端，印度逐步完成了与东盟国家的双边谈判，历时5年与东盟达成了《印 度一东盟自由贸易协定》。2010年，印度与东盟的双
①韦民：《小国与国际关系》，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2页。
②转引自杨明玉：《泰国与东协关系之研究》，台湾政治大学外交研究所研究生论文，2004年，第$页。
③（美）罗伯特•杰维斯著，李少军，杨少华译:《系统效应政治与社会生活中的复杂性》，上海人民出版社，200$年版，第22
。
④同上。
⑤ mo—ar+，h ttp://w w w.thehindu/2004/08/31/Moi'ie s/20Q4083105201200. h tm，2004 - 08 -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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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贸易额达60亿美元，较之2004年时增长了 6倍，①此协定为推动印度与东盟国家的贸易从制度上带来 了保障。印泰两国并不满足于单纯贸易量的增长，泰 国比其他东盟国家与印度合作更有超前意识，"12 年，泰国英拉政府与印度签订的多个政府间合作协 议，涉及了能源开发，食品工业，汽油等6个领域的合 作。2004 ~2014年泰国与印度双边贸易额从20亿美 元增长到了 86.5亿美元。印度跃居为泰国第10大 出口对象国和第16大贸易伙伴。③
(二）人文交流促进两国交往
人文交流作为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个国家 政治的延续，印度与泰国的文化交流有着悠久的历 史，两国政府所主导的人文外交以宗教领域最为突 出。如果说中国和泰国在文化上“同种”，那么印度 和泰国则是“同文”，泰国有850多万的人口是华人，占泰国人口的12X④，绝大多数在籍的华人都皈依佛 教。泰国自古以来受到印度文化熏陶，泰语所用的拼 音文字都来源于梵文和巴利文，并且有很多语汇也来 自于印度梵文。泰国佛教和印度流行的佛教同属于 “上座部佛教”，泰国的佛教信教人口占全国人口的 94. 6X，伊斯兰教占4.6X，基督教占0.9%，印度教 占0.1%，锡克教和其他宗教占0.6%。⑤。两国人文 交流的顺利开展得益于宗教文化的相近，印度能够借 助文化上与泰国相近的优势，从多个角度向泰国公众 表达介绍印度的国情、文化和对外政策。从拉奥访问 泰国后，印度以文化交流为着力点，推动双边人员交 流，比如泰国的佛教领袖或者高僧访问印度可以免签 证手续。作为对印度积极在东南亚开展外交的回应，泰国法政大学在拉奥访印前就成立了南亚研究中心。
在泰国拉玛五世时期，就有大量印度移民向泰国 迁徙，泰国成为了印度移民的一个重要目的国。作为 知识分子的印度的婆罗门，跟随商贸往来的商人一道向泰国移民和传教，并逐渐本土化。目前泰国的婆罗 门主要分为两类，即泰国婆罗门和印度婆罗门。在民 间，婆罗门为民众主持婚丧嫁娶仪式，在此过程中传 播了印度文化，影响了泰国人的价值取向和生活方 式。至今，泰国婆罗门仍活跃在泰国王室、政府，他们 属于政府公务员范畴。印度婆罗门受泰国寺院邀请，经常到泰国的印度教寺院主持仪式，印度政府有意识 地加强与泰国的人员往来，向佛教僧侣提供领事便 利，互免签证等。
(三）以防务合作促外部环境稳定
防务外交是指国家或非政府组织通过正式或非 正式渠道开展防务活动、采用经济、政治、军事等多种 手段来推进防务安全合作，建立互信并增强地区秩序 的和平稳定。防务外交的实质是一种战略机遇，参与 外交活动的行为体通过安全合作和非战争性军事行 动来避免冲突，促进和平。印泰两国的防务外交可以 看作是两国关系受大国势力影响的晴雨表。冷战后 世界格局虽有多极化的特点，但是也有着向单极发展 的趋势，特别是亚太局势笼罩在美国的阴影中，泰国 等东南亚国家于是寻求与区域外的一些国家接触来 保障国家和平发展的外部环境。近十年来，印泰两国 在彼此打击国内分裂势力方面开展了合作，印度为泰 国打击南部穆斯林分裂势力提供了帮助，而泰国政府 则打击在泰国过境偷渡到柬埔寨的印度分裂主义者。& 2012年1月，在印泰两国防务会议上签署了 《防务合作备忘录》并建立例会制度，这标志着印泰 两国间的防务合作走向成熟。尽管印泰两国加强了 防务外交与合作，但是由于泰国政局
的动荡和泰国在 安达曼海峡军事威慑力不足，两国在安全及防务合作 领域产生的影响力还很有限。
泰国与印度进行防务合作的目的正是基于为了 增强国家军事实力和对周边国家的威慑力所考量的。
① Vshul Mis\u5,India-Thailand Relations in East Asia Security Dynamics#Asia Strategic Review#0.D.M u n i (ed.) ,2013, New D e llii,
Pentagon P ress,P166.
② A m iti S en,India#Thailand signeg  2 agreements on cooperation in culture and e+ucation sectors# 20 J u n e# 2016# h ttp://
www.jagranjosh.c o m/c u rre n t- a fa ir s/in d ia- th a ila n d- signed- 2 - agreements- on- cooperation- in- cu ltu re- and- education- sectors- 1466418124 - 1.
③ Econom y C oop era tion,R oyal T h a i E m ba ssy，N e w D e lh i,R e p u b lic o f In d a,h ttp://n e w d elhi./e n/th a ila n d- in d ia- re-
la tio n Z e c o n o m ic a l- cooperation- eix/.
④见百度泰国华人词条#h ttp s://b a ike.b a id u.c o m/ite m/%E6%B3%B0%E5%9B%B D%E5%8D%8E%E4%B A%B A8549430
f r= a la d d in.
⑤ Sofliana SiljDakorn,India and Thailcind：S〇o Power h i s,Journal o f Social S ciences,H u m a n itie s,and A r ts,M a h id o l U n iv e rs ity,V o l. 15 ,
2015,P138.
⑥ D avid Bre"wster,/n d ia i s Defence StrcUe/gy and the endii-Asica Relcctionshig ,RSIS M onograph No.28,P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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