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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财经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郑州  450046
*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当代中国公共决策咨询程序与机制的探索研究”（项目编号：12CGL086）、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青年基金项目“大数据时代政府治理现代化评价模型研究”（项目编号：18YJC630127）、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教育教学改革研究与实践项目“区域性虚拟仿真实验教学资源开放共享内涵与模式研究”（项目编号：zhjyt2104）研究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郭瑞，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文法学院讲师，博士，E-mail : *****************；杨天通，河南财经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博士，E-mail:****************。
摘要：[目的/意义]通过对国内外智库评价研究进行梳理和综合述评，指出当前智库存在的问题和挑战，以期为后续的相关研究提供理论和实践指导。[方法/过程]本文利用文献研究法对我国智库评价从研究概况、智库评价研究报告、智库评价实证研究、智库评价比较研究、智库评价要素及体系研究、智库评价分类研究、智库评价理论研究等7个方面进行归纳总结。[结果/结论]本文提出未来我国智库评价应在以下几方面着力：深化智库评价理论研究，提高评价方法科学性；提升评价主体多元化及协同合作；完善智库数据库建设，对智库成果和绩效进行全面评价；构建中国特新型智库评价体系，建立多维、多层次、完善的智库评价体系等。
关键词：智库评价    评价方法    评价体系  分类号：G350；G256
DOI: 10.19318/jki.issn.2096-1634.2022.01.06
见度进行评估，开创了定量分析智库影响力的先河，并将这一成果发布在了《国际经济》[2]；埃布
管理型、监督型和专业型评价体系。由此可知，国外智库评价无论是研究途径抑或研究主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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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指标等，均向多元、多维度发展。
国内智库评价开展较晚，目前还缺乏统一的规范和标准。因此，构建公正科学及具有中国特的新型智库评价体系，以科学的智库评价助推高质量的智库研究，是当前我国智库建设的一个重要内容[6]。本文对国内智库评价研究发展动态进行了梳理，提出当前智库评价面临的主要问题及趋势，期望能为智库评价及研究人员提供一定研究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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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我国智库评价学术史梳理
目前，我国智库评价发展可分两个阶段。一是2014年之前，国内智库评价的萌芽时期。2013年，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为国内智库的蓬勃发展提供了政策依据。这一时期的智库评价主要是一些观点的提出，实证研究并不完善。朱旭峰在著作《中国思想库：政策过程中的影响力研究》中，基于社会结构的分析范式，构建了“决策核心、精英中心、大众边缘”[7]的智库影响力评价模型。边晓利在《构建与渐变：智库意识与行动策略》中认为，智库评价分可量化指标和不易量化指标[8]。王莉丽[9]在《智力资本：中国智库核心竞争力》中认为，人力资本是智库评
价不可忽视的决定因素。二是2014年至今，国内智库评价的探索时期。2014年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六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强中国特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文件中中国特新型智库的标准和要求为智库评价提供了参考维度。国内智库评价逐渐关注智库的分类评价、要素体系，并且出现了专门的智库评价专著。胡光宇在《大学智库》中提出，智库评价应注重目标、管理、运行机制、结果、影响等方面[10]。上海社会科学院智库研究中心的《中国智库报告影响力评价与政策建议（2013—2017）》，对智库评价的重要性以及当前中国智库评价存在的问题进行了说明[11]；皮书研究院编撰的《中国智库名录（2016）》
[12]，收录了中国智库最基本的信息，如智库机构中英文名称、、电话、传真、邮箱、主要研究领域、机构、成立时间、现任第一负责人、主管单位等。梅新林等[13]提出了大学智库评价的“三维模型”和指标体系，并发布了《中国大学智库发展报告（2017）》。
2.2  我国智库评价研究概况
本文以中国知网数据库为数据源，“智库评价”为关键词，时间2012—2021年进行检索，检索出文献130条，删去无关文献，聚焦智库评价的仅有97篇。其中，文献来源途径有期刊（64.58%）、报纸（21.88%）、硕士论文（10.42%）、博士论文（2.08%）、辑刊（1.04%）及其他（1.00%）。重要的发文单位有《中国社会科学报》（9.38%）、《光明日报》（6.25%）、《智库理论与实践》（5.21%）
、《情报理论与实践》（5.21%）、《情报杂志》（4.21%）及其他（69.74%）。97篇文献涉及的关键词（篇数）有智库评价（61篇）、评价体系（6篇）、智库评价体系（8篇）、评价指标体系（6篇）、成果评价（3篇）、全球智库评价报告（3篇）、实证研究（2篇）、影响力评价（2篇）、国际比较（4篇）、机制研究（2篇）、评价方法（2篇）、研究综述（3篇）等。由文献梳理发现，当前针对评价研究的综述仅3篇。陈思宇等[1]从智库评价模式、方法、体系、主客体及结果入手，对国内外智库评价进行归纳，较为粗略，缺少对具体内容的述评。凌力[14]主要针对亚洲智库对亚投行评价进行综述。赵蓉英等[15]对国内智库评价文献、案例从发布时间、所属学科、关键词分布及评价特点等方面进行分析总结，提出了促进智库评价理论研究与实践发展的策略，文献主要从宏观角度对国内外评价报告进行详细分析，对相关学者的文献系统总结及论述较少。因此，有必要对当前智库评价研究进行详细归纳、总结，以期为后续研究提供理论和实践参考。2012—2021年智库评价研究条目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2012—2021年智库评价研究条目分布情况
Table 1  Distribution of think tank evaluation research items from 2012 to 2021
2012年2013年2014年2015年2016年2017年2018年2019年2020年2021年发文量013622171614711引证文献0111153170867845注：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数据。
3  国内智库评价研究主要聚焦智库评价报告、智库评价的实证研究、智库评价的比较研究、智库评价要素和体系研究、智库评价的理论研究、智库评价的分类研究等6大方面。
从研究途径上，以指标体系构建的实证研究较多，指标关注智库各项影响力的实现，也关注智库的健全及运营，绩效、价值、转化以及质量评价等成为评价参考的重要维度。另外，对专业智库“议题设置能力”的评价逐渐成为评价的核心要素。例如，上海社会科学院智库研究中心长期聚焦“一带一路”议题的研究，并且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因对“中美贸易争端”的预判性研究与咨政建言，而位居影响力评价前列等。因此，对不同类型智库评价，指标体系构建更需多元化。
对智库评价理论探索的规范研究途径相对薄弱，但视角也逐渐深入。例如，黄清子[16]等对我国2013—2018年5组智库评价报告①进行比较，发现智库评价理论来源的一项前期研究论述相对不完善，后期的智库评价报告较关注理论论证，社会结构化范式、第四代评估理论、治理理论、信息理论、系统理论、竞争力理论、知识管理理论等逐渐运用在智库评价领域，学科跨度涵盖了管理学、情报学、
教育学、社会学以及经济学和统计学等学科领域；《CTTI 智库报告》对我国2017—2018年的智库进行了评价，其评价体系是在第四代评价理论启发下基于定量与定性分析构建而成的。郑州网站建设
国内多家评价机构发布评价报告对国内外或者某一领域智库进行评价排名，表征我国智库评价主体多元化及专业化发展的趋势。也有学者对我国智库评价报告后续研究进行追踪，将智库评价报告的独立性、
发表的连续性与公开性、效度（报告的程序、指标、标准、方法等科学性）、相关性（纳入评价的范围及数量、对智库后续改进影响）、功能性（传播力）纳入评价范畴。智库评价的比较研究，主要针对发布的评价报告和现有国内外评价模式进行比较，从比较中预测我国智库评价发展趋势。
许多学者关注智库评价的分类研究及评价要素和体系，分类评价对高校智库和社会智库论述较多。评价要素多从主体、客体、方式方法、程序、制度等角度着眼，但是多数学者对智库评价过程中标准的制定、方法的选择、程序设定及制度完善等论证还不完善，对评价技术的把握还有待提升（部分评价指标可行性、可操作性、定量计算等缺失实证检验）。由此，对智库分类评价研究及要素和体系的研究还不充分，未来仍需要在此方面着力。国内智库评价研究现状见图1。
图1  国内智库评价研究现状
Figure 1  Evaluation and research status of domestic think tanks
①《中华智库影响力报告》《CTTI 智库报告》《中国智库报告》《中国大学智库发展报告（2017）》《中国智库综合评价AMI 研究报告》。
3.1  智库评价研究报告
从2014年开始，国内陆续发布了8份智库评
价报告（见表2），研究特点如下。一，评价主体的多元化。评价涵盖以社科院为代表的官方评价、以零点咨询公司为代表的民企评价、以浙江工业
郭瑞, 杨天通. 我国智库评价研究：现状与未来展望[J]. 智库理论与实践，2022，7(1)：5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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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全球智库研究中心为代表的高校评价等。二，分类评价逐渐纳入研究视野，评价内容涉及综合和专项评价。除了《中国大学智库发展报告（2017）》是对高校智库进行的专门评价、《中国智库网络影响
力评价报告》是对智库网络影响力的专项评价之外，其余的评价报告主要是对国内官方、社会、高校智库影响力的综合排名。三，多元评价方式的运用。多数报告采用定性和定量结合的评价方式。例如，“中国智库索引”（Chinese Think Tank Index，CTTI）以大数据为手段，对智库进行评价研究。四，评价维度设置虽各有不同，对智库产出（生产能力、平台建设）和绩效（影响力）的评价及指标在“决策、学术、社会、国际”影响力设置上有异曲同工之处。
评价报告也有很多不同之处，例如，纳入评价的智库数量不同。《中国智库综合评价AMI研究报告（2017）》评价对象范围较广，涉及地方7类智库的21个子类智库，如行政学院、社科院、政府智库、部委智库、高校智库、企业智库、社会智库等，但是评价未产生排名，且5级指标体系忽略了指标构建的精简性和可操作性。《中华智库影响力报告》虽通过圈层结构对智库进行分类，但是针对分项影响力，又对不同智库同时评价，没有回应不同智库的差异问题。《CTTI来源智库MRPA测评报告》指标赋权通过专家讨论得出，虽排序成果分为智库、智库专家以及大学智库3类，但是指标并没有分门别类，且测评系统依赖CTTI平台数据支撑，对数据的来源及更新要求较高，一旦脱离平台，评价将不能实施。还有部分评价报告信息公开以及评价过程透明程度引发一些质疑。由此可见，智库评价报告发布的连续性与公开性、效度（报告的程序、指标、标准、方法等科学性）、相关性（纳入评价的范围及数量、对智库后续改进影响）、功能性（传播力）等均可以是未来智库评价的考虑维度[16]。我国发布的智库评价报告见表2，我国智库评价报告指标及评价方式见表3。
表2  我国发布的智库评价报告
Table 2  Think tank evaluation report issued by China
单位性质智库评价报告评价报告发布上海社会科学院智库评价中心官方《中国智库报告影响力排名与政策建议》（2014首发）连续发布六年中国社会科学评价中心官方《全球智库评价报告》2017年首次评价
中华智库研究中心官方《中华智库影响力报告》2015首次，连续三年零点国际发展研究院与中国网民企《2014中国智库影响力报告》2014年首次评价
南京大学智库网络影响力评价课题组官方《中国智库网络影响力评价报告》2016年首次评价
南京大学中国智库研究与评价中心官方《CTTI来源智库MRPA测评报告》2017年首次评价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高校《中国智库大数据报告（2016）》2016年首次评价
浙江工业大学全球智库研究中心高校《中国大学智库发展报告（2017）》2017年首次评价
3.2  智库评价指标体系的实证研究
实证研究途径进行的智库评价主要基于一定的研究视角，依托多元评价方式，如定量、定性、文献计量
、数据库等构建指标体系而实施评价，因此，纳入评价的样本量多寡成为影响评价信度及效度的重要因素。由表4可知，以情报信息视角对智库网络影响力评价实践较多。研究者构建不同的指标体系对智库影响力或网络影响力进行评价，指标体系的差异性也说明智库的评价和其他事物的评价一样，都很难穷尽所有的要素指标。通过对智库网络影响力的实证研究发现，当前，我国智库的网站建设能力较差，未来应重视智库门户网站建设，互联网+自媒体、新媒体等方式都应成为实现智库成果广泛传播、提升传播能力的重要手段。除此之外，智库运行机制及其影响力分析、智库在政策中的角定位以及智库功能与案例分析、中国特智库建设等是未来我国智库研究的重点。
表3  我国智库评价报告指标及评价方式
Table 3  Index and evaluation methods of think tanks in China
智库评价报告
评价维度/指标
评价方式
《中国智库报告影响力排名与政
策建议》
决策、学术、媒体、公众、国际等影响力和智库成
才与营销能力[17]等一级评价指标，根据智库综合、
分项、系统、专业4方面的影响力进行评价排名运用信息抓取技术和多轮主观评
价方法
《全球智库评价报告》吸引力、管理力和影响力
定量和定性相结合、主观和客观相结合②[18]
《中华智库影响力报告》决策、专业、舆情、社会和国际[19]影响力对国内276家智库进行实证评价《2014中国智库影响力报告》专业、政府、社会、国际等影响力
客观指标70% +主观指标30%的方式
《中国智库网络影响力评价报告》提出RSC （Resources 、Spread 、Communication ）三
维度指标
选取国内68个智库网络影响力
《CTTI 来源智库MRPA 测评报
告》以治理结构、智库资源、智库成果、智库活动为维度设计指标③评价489家智库资源管理能力运作能力[20]《中国智库大数据报告（2016）》智库公号、微博专家、引用等影响力/智库大数据指数评价指标体系用“大数据评价方法”对国内510家智库进行评价《中国大学智库发展报告（2017）》
采用三维模型（契合度、活跃度、贡献度）指标体
系
对200家高校智库进行评价排名
表 4  智库评价指标体系的实证研究
Table 4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the think tank
作者（发表年）
评价方式或理论视角
评估维度及评价对象
曹明和刘兰兰（2014）[21]“信息论的ISM 视角”、构建“IAEOF 模型”④
涵盖信息水平、成果类别及成果影响力3个评估维
度、5个一级指标⑤和18个二级指标陈媛媛和李刚（2016）[22]
聚焦智库网络影响力
以170个国内智库为考察对象，建立涵盖9项指标
的智库网站评价模型
吕红（2016）[23]
对研究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和内容挖掘
对Web of Science 数据库平台收录的233篇智库研究文献进行分析
庆海涛、陈媛媛和关琳等
（2016）[24]基于胜任力冰山模型理论，构建智库专家胜任力模型（定性分析）包括知识、能力、个性特质3个维度，各个维度分别包含4个、7个、8个胜任力特征李洁、黄晨和余敏杰等
（2016）[25]通过W eb of Science 、CNKI 、ProQuest 、中华数字书苑数据库和搜索引擎等第三方网站获取数据
从基本情况、学术影响力、知名度影响力和同行评议4个维度对169家全球著名智库进行影响力数据
采集张宇和任福兵（2017）[26]构建智库网络传播力评价指标体系，基于AHP-熵权法确定指标权重指标涵盖搜索引擎、、电子报纸、公
众号、等5个维度杨思洛和冯雅（2017）[27]构建智库网络影响力评价指标体系
指标包括智库网站建设、智库网络传播、智库新媒
体3个维度和7个二级指标
孟令雪和过仕明（2019）[28]
基于信息传播理论，构建智库微博传播影响力评价指标体系指标涵盖微博、用户信息、产品质量、传播效果4个维度，运用层次分析法确定各指标权重
②该研究对1,781家来源智库分类（39个大类），邀请智库专家填写主观评价调查问卷，建立起全球重要智库数据库，并
计算智库的最终得分。
③其测评报告借鉴了麦甘（McGann ）项目组的资源“投入-产出”逻辑框架。
④沃菲尔德（Warfield ）教授在1973年提出系统分析模型（Interpretative Structural modeling method ，简称ISM 方法）。⑤投入指标、应用指标、成果指标、影响力指标、保障指标。
3.3  智库评价的比较研究
智库评价的比较研究主要聚焦于国内外评价报告及智库评价模式的比较（见表5），通过
比较梳理当前国内外智库评价研究焦点以及发展趋势。文庭孝
[29]
通过对国内外智库评价报告
的比较，提出了智库评价要关注资源、产出及
郭瑞, 杨天通. 我国智库评价研究：现状与未来展望[J]. 智库理论与实践，2022，7(1)：5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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