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性漫画中的多模态隐转喻研究
庞明
（山东外事职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威海　371000）
［摘　要］相比于大量对言语模态隐转喻的研究，对讽刺性漫画中的隐转喻运行机制的研究并不多。构建了讽刺性漫画中隐转喻的运作模型，以China Daily最新发布的讽刺性漫画为例考察了讽刺性漫画中多模态隐喻和转喻运作机制和特点以及它们之间的互动关系。验证了概念隐喻和转喻在多模态领域的适用性，有助于提高讽刺性漫画读者的赏析和创作者的创作。
［关键词］讽刺性漫画，多模态隐喻，多模态转喻，多模态隐转喻互动  ①
［中图分类号］H0-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7077（2021）03-0073-06
一、引言
自从Lakoff&Johnson［1］（P3~54）（1980）提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概念隐喻理论以来，人们对隐喻的理解发生了由修辞方式到思维方式的质的转变。虽然相比隐喻的研究，转喻的发展相对滞后一些，但人们对转喻的理解也有类似的变化。以往大部分学者对隐转喻的研究局限于文字模态的研究（束定芳［
2］（P1~11），2017；魏在江［3］（P26~33），2019；陈香兰［4］（P53~56），2015等）。相比于大量的对言语模态隐转喻的研究，对其他模态中的隐转喻关注度不是很多。
Forceville［5］（P19~44）（2009：22~23）认为，模态“是基于具体感知过程可阐释的符号系统”。Forceville和Urios-Aparisi［6］（P23）（2009）将模态分为9类：（1）图像符号；（2）文字符号；（3）口头符号；（4）手势；（5）声音；（6）音乐；（7）气味；（8）味道和（9）接触。Kress&van Leeuwen［7］（2001：20~22）提出多模态（multimodality）是指：使用多个符号模式设计符号产品或事件.
近年来，多模态隐喻和转喻逐渐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关注，并将其应用在广告、漫画、手势、电影等各种不同形式的媒介研究中。讽刺性漫画作为大家喜闻乐见的一种艺术形式，其
通常以插图的形式出现在报纸社论部分。讽刺
性漫画一般以图像为主、文字为辅，属于文字
—图像互补式类型，一个域以图像形式呈现，
另一个域则以文字形式表现。前人对漫画早有
研究（Popa［8］（P303~319）2013；Lan&Zuo［9］（P20~51）2016；赵秀凤、冯德正［10］（P31~36）2017等），但对讽刺性漫画这类体裁中的隐喻和转喻的探究
并不多。
基于前人研究，本文拟回答三个问题：1多
模态隐喻如何增强讽刺性漫画的讽刺效果？2多
模态转喻如何增强讽刺性漫画的讽刺性效果？3
讽刺性漫画的隐转喻有哪些类型以及如何进行
互动？本文先讨论了隐转喻的相关理论，然后
在此基础上以选取的讽刺性漫画为例展开论证
并试图回答以上提出的研究问题，以期为讽刺
性漫画中的隐转喻研究和对讽刺性漫画的解读
有所贡献。
二、理论基础
（一）多模态隐喻
根据Lakoff&Johnson（1980）提出的概念
隐喻理论，隐喻是借助于一个相对具体的概念
域结构去理解另一个相对抽象的概念域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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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枣庄学院学报May.2021第38卷　第3期JOURNAL OF ZAOZHUANG UNIVERSITY Vol.38NO.3
①［收稿日期］2021-02-37
［作者简介］庞明（1988-），男，山东济南人，山东外事职业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认知语言学研究。
例如，在LIFE IS JOURNEY 这个隐喻当中，源域JOURNEY 的特点映射到目标域LIFE 上，人们可借助源域journey 的特点来理解目标域life 。自从这个理论提出以来，得到了大量语言事实的验证。隐喻的认知本质也逐渐得到语言学研究者的普遍认同。
如果隐喻从本质上是概念性和思维性的，那么其表现形式就不应该局限于语言符号模态，而是也会通过图画、声音、线条、等其他模态
体现出来。Forceville &Urios -Aparisi
［6］（P4）
（2009）曾引用Mark Johnson （2007）的原话来说明隐喻也存在于其他模态之中：“经典的认知隐喻研究一直只关注语言体现，这隐含某种偏见：意义只存在于语言符号中。事实上，其他符号或一切艺术形式对体验意义的构建过程与语言并无二致”。因此，只研究语言模态而忽略非语言模态的研究是不完整的，多模态隐喻的研究就应运而生。多模态隐喻这个概念最早由
Forceville ［11］
（1996）提出并将其定义为，“分
别（exclusively ）或主要（predominantly ）由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模态来表征源域和目标域的隐
喻”。这被认为是多模态的狭义定义。对于这一
定义，后来很多学者提出了异议（Eggertsson &Forceville ［12］（P429~449）2009，赵秀风［13］（P1~10）
2011
等），认为其在实际的分析中存在着局限性。赵秀风（2011）将其定义为：有两种以上模态符号协同作用传递的隐喻为多模态隐喻。这是多模态隐喻的广义定义。本文采用多模态隐喻的
广义定义进行讨论。
基于所收集的讽刺性漫画的语料，我们发现讽刺性漫画中的多模态隐喻的源域多是由图像呈现，而目标域则是由文字模态呈现。因此，
我们构建了图一这个简易模型：
图一
在进行讽刺性漫画的创作时，这种安排是合理的，因为隐喻的最大特点就是用一个相对具体的概念来阐释另外一个相对抽象的概念，从而有助于读者或听者的理解。讽刺性漫画中图像能够呈现比较直观、具体的概念，帮助读者更好的理解漫画所要传达的意义。漫画创作者正是利用图像的这一特点，将图像作为多模态转喻中的源域，而把表达抽象概念的文字模态作为目标域。
（二）多模态转喻
Radden 和Kovecses ［14］
（1999）提出转喻是
一个认知过程，即某个概念实体（喻体）为处于同一认知域或者理想化认知模型（ICM ）内的另一概念实体（喻标）创造心理通道。转喻是基于概念之间的临近性而产生的。同时，他们还认为，转喻具有重要的认知功能，甚至可以视为比隐喻更为基本的一种普遍认知方式。
Forceville ［11］（1996）在分析图画隐喻的过
程中发现转喻过程的存在。同隐喻类似，既然转喻也是一种思维和认知方式，其体现形式就不应局限于语言文字，也可以体现在其他模态
符号中，如视觉、嗅觉、听觉和知觉等载体。
张辉、孙明智［15］（P1~6）
（2005）认为，隐喻和转
喻都是一种思维和认知的方式，体现形式既可以是语言，也可以是图像、手势和声音等其他模态符号。因此，多模态转喻的研究就显得很是必要。
虽然Forceville &Urios -Aparisi ［6］
（2009）
在他们的几篇文章中提及了多模态转喻，但主要是在讨论多模态隐喻的基础上才提到多模态
转喻的。王佳［16］（P20~26）
（2014）也认为，多模
态转喻常常只是在研究多模态隐喻时才有所提及，专门研究较少。相比于大量的多模态隐喻研究，多模态转喻研究相对滞后，专门针对多模态转喻的表征方式和工作机制的研究比较欠缺，多模态转喻和多模态隐喻的互动模式研究也较少。
王天翼和甘霖［17］（P84）
（2015）将多模态转
喻定义为“通过图像、声音和文字等多种模态中的部分信息代替整体、部分信息代替部分或整体信息代替部分的一种转喻机制”，他们的定
义只考虑到了部分和整体关系的转喻关系，不能概括其他转喻种类。因此，参照多模态隐喻的定义，我们认为多模态转喻可以定义为：有两种以上模态参与构建的转喻。
讽刺性漫画中的多模态转喻是以语境为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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础，通过漫画中的图像显示部分特征来表征整体特征。整体特征通过文字模态或语境进行推测而得出。基于对所收集的讽刺性漫画的研究，
我们构建了多模态转喻的图二模型：
图二
（三）多模态隐转喻互动
隐喻与转喻虽然在理论上有本质的区别，属于不同的认知机制，但是在实际语境中却很难将两者截然分开。隐喻是基于相似性的跨域映射，而转喻则是基于临近性的同一认知域内的映射。隐喻和转喻作为人类普遍的思维方式和认知方式，虽然在认知过程中存在差异，但两者并不排斥，二者相互协同，共同构建意义。
多模态隐喻和转喻同样是既有区别，又有联系。两者之间经常交织在一起，转喻可以丰富或者扩展隐喻的意义，能把比较抽象的隐喻目标域具体化、物质化。Goossens
［18］（P323~340）
（1990）考察了隐喻、转喻的互动方式，并将此现象命名为metaphtonymy （隐转喻）。Mittelberg &Waugh
［19］（P329~356）
（2009）提出了一个动态两
步识解模式，并得出了转喻第一性、隐喻第二
性的结论。张辉，卢卫中［20］（P46）
（2010）认为，
隐喻和转喻作为人类主要认知识解和思维方式，常常交织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正如文字模态中存在隐喻与转喻的互动，讽刺性漫画亦是如此。下面我们来探讨讽刺性漫画中的隐喻和转喻互动模式。
基于对本研究所收集的100幅讽刺性漫画的观察，笔者发现讽刺性漫画的多模态隐转喻存在三种互动关系：转喻参与隐喻源域的构建，转喻参与隐喻目标域的构建和多模态隐转喻相互独立。
  三、讽刺性漫画中的多模态隐喻和多
模态转喻
  赵秀凤［21］（2019）把多模态反讽界定为由
两种及以上模态共同参与构建的同时存在两种
相互冲突意义的现象。
（一）语料
本文的语料选自China Daily 。China Daily 是中国了解世界、世界了解中国的重要窗口，是国内外高端人士首选的中国英文媒体，是唯一有效进入国际主流社会、国外媒体转载率最高的中国报纸，也是国内承办大型国际会议会刊最多的媒体。本研究选取的样本为从2020年02月06日到2020年07月20日间，China Dai⁃ly 最新发布的以讽刺美国政府的一系列政策和
言论为主，与中美关系相关的漫画。
语料选取的标准为：1.从认知层面上必须包含图像和文字两种模态的多模态隐喻或转喻；
2.解读者至少能够识别出一个源域特征映射入目标域的隐喻或转喻；
3.阅读者能辨别出所选取漫画的讽刺意义。根据以上标准，共搜索到符合标准的语料为12幅漫画。由于篇幅原因本文在讨论时选取典型漫画为例进行讨论，以展示多模态隐转喻在讽刺性漫画中的意义建构及互动过程。
为方便讨论本文选取了五幅典型的漫画，如图三所示：图三包含右下角标有1、2、3、4、5的五幅漫画，分别代表名为“熔断日”“滥用
制裁”“绝境”“美国水军，实锤了！”“放飞自
我”的五副漫画。
图三
（二）讽刺性漫画中的多模态隐喻
下面选取含有多模态隐喻的漫画图1进行具体分析。
这幅漫画是在美国股市2020年3月份短短一个月就经历了四次熔断的背景下创作的。熔断机制指的是在股票市场的交易时间中，当价格波动的幅度达到某一个限定的目标时，对其暂停交易一段时间的机制。熔断机制推出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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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为了防范系统性风险，给市场更多的冷静时间，避免恐慌情绪蔓延导致市场波动，从而防止大规模股价下跌现象的发生。
在这幅漫画中，两个人戴着口罩望着一头倒下的牛说到：I thought that the coronavirus
didn’t make animals ill（我以为新冠病毒不会使动物病倒）。言谈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在这头倒下的黑牛身上写有“market（股市）”一词。在漫画中，股票市场大跌，发生熔断，就好比牛生病倒下了，因此这幅漫画中存在着一个多模态隐喻：发生熔断机制的股票市场是一头病牛。源域病牛以图像模态呈现，将股票大跌时股票市场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描述的十分形象生动，就像一头生病倒下的牛一样，死气沉沉，毫无活力。这是一个典型的多模态隐喻，形象生动的图像模态是源域，抽象的文字模态是目标域。这与本文提出的讽刺性漫画多模态隐喻模型中源域和目标域的特征相符。
（三）讽刺性漫画中的多模态转喻360漫画进入漫画模式
下面笔者选取含有多模态转喻的典型漫画图2进行具体分析并以此验证构建的多模态转喻的模型。
多模态转喻的识解十分依赖语境。在图2的漫画当中，了解ICC这个文字模态所表达含义，才可以识别出这幅漫画中所包含的多模态转喻。ICC是International Criminal Court（国际刑事法院）的简称。2020年6月11日，特朗普总统在白宫签署了一份总统行政令。这份行政令意在抵触国际刑事法院对一些美国军队人员进行调查，并计划对国际刑事法院工作的调查人员实施制裁。面对美国的威胁，国际法院发表声明称，该法庭是一个独立、公正的机构，深受123个国家支持，今后将“继续不受阻吓地运行”。
了解这个事件的背景后，读者便会很容易识别出漫画中包含的转喻：部分特征代整体。美国的国旗是由13个红白相间的宽条、50颗小星和红白蓝三种颜组成。在这幅漫画中，这个人的衣着正是美国国旗的
特点。由这个人身上衣着的部分特点转指美国国旗，身穿美国国旗的人又代指美国，这构成了一个转喻链。破碎的大棒和这个人脸上的沮丧表情代指美国对
国际法庭恫吓的失败。转喻是建立在事物的临近性的基础上而产生的，这个人衣着的特点和美国国旗很像，沮丧的表情和破碎的大棒和失败的后果近似。这样人们便可以解读出这幅漫画所要表达的真正讽刺性含义：美国的威胁不会得逞，国际法庭会继续主持正义并维护世界的和平稳定。
（四）讽刺性漫画中隐转喻互动及类型
Ruizde Mendoza&Velasco［22］（P489耀532）（2002）提出了五种适用于多模态概念的互动：隐喻中源域的转喻扩展（metonymic expansion of a meta⁃phoric source）、隐喻中目标域的转喻扩展（met⁃onymic expansion of a metaphoric target）、对隐喻目标域的映现之一进行转喻减少（metonymic re⁃duction of one of the correspondences of target do⁃main of a metaphor）、对隐喻目标域的映现之一进行转喻扩展（metonymic expansion of one of the correspondences of the target domain of a meta⁃phor）、对隐喻源域的映现之一进行转喻扩展（metonymic expansion of one of the correspondenc⁃es of the source domain of a metaphor）。基于Ruiz （2002）提出的互动理论，我们在所搜集语料中发现了以下三种隐转喻的互动类型。
1.转喻强化隐喻的源域
对于转喻强化隐喻的源域的类型，我们选取含有多模态转喻的典型漫画图3进行具体分析。
美国在总统特朗普的领导下，抗击新冠病毒简直是惨不忍睹，全线失控。特朗普政府对疫情的发展严重误判，将这一病毒视为可控的威胁，使得新冠病毒还在不断恶化。由于特朗普面临2020年的总统大选，不断上升的新冠病毒感染人数对其竞选很是不利，因此他在各种场合弱化美国新冠病毒的感染和死亡人数。
在这幅漫画当中，存在着“美国新冠病毒人数是绿叶”“特朗普是剪刀”这样两个多模态隐喻。“美国新冠人数”是目标域由文字模态呈现；绿叶是源域，由图像模态呈现。第二个多模态隐喻中，剪刀是源域，由图像模态呈现；而特朗普则是由剪刀的部分特征转喻而来。源域中剪刀的半个把手很像特朗普的标志性发型从而代指特朗普本人，属于部分特征代整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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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喻。剪刀有剪断东西、锋利等特点。将特朗普比作是剪刀，显示了他为了自己的政绩和连任而故意掩盖美国新冠病毒的感染和死亡人数的行为。正是多模态隐喻中源域由转喻体现出来，使得这个多模态隐喻更具有表现力，并增强了漫画的讽刺性意味。
2.转喻呈现隐喻的目标域
对于转喻呈现隐喻的目标域，我们选取了含有多模态转喻的典型漫画图4进行具体分析。
美国用“匿名者Q”组织（QAnon）账号对5000多个推特用户协同一致散布“新冠病毒是中国制造的生化武器”这一阴谋论。
漫画中包含“美国QAnon组织是机器人”这一多模态隐喻。目标域美国“QAnon”组织用文字模态呈现，机器人是图像模态。隐喻的源域和目标域分别由不同的模态呈现，这是一个典型的多模态隐喻。在这个多模态隐喻中同时也存在转喻，隐转喻之间有互动。美国国旗是红白相间的宽条、50颗星和红白蓝三组成。红白蓝三、红白宽条和白星是美国国旗的特点。在这幅漫画中，机器人由红白蓝三组成而且含有白星，漫画中人物的裤子是红白相间的宽条，这些都属于美国星条旗的特点。这些特点代指美国国旗，美国国旗又代指美国，属于部分特点代整体构成的链式转喻。这个链式转喻的结果是强化了此漫画中多模态隐喻的目标域。因此，这属于多模态隐转喻互动的第二种类型：转喻强化多模态隐喻的目标域。3.转喻和隐喻相互独立
对于转喻和隐喻相互独立的类型，我们选取了含有多模态转喻的典型漫画图5进行具体分析。
创作这副漫画的背景是：2020年5月30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新闻发布会上宣布，美国将退出世界卫生组织，并将向该组织缴纳的会费调配至别处。
这幅漫画中包含以下几个元素：一个印有WHO字样的降落伞，两个叠在一起从空中落下的人。其中有金头发的人手中还握有一把剪刀，另外一个人穿有红白蓝三的衣服和红白间条状的裤子。这些元素构成了两个多模态隐喻：WHO是降落伞；剪断降落伞是退出WHO
组织。三个多模态转喻：金发型代指特朗普；红白蓝条代指美国国旗；美国国旗代指美国。这些隐转喻之间相互独立，分别表达各自的含义。“WHO是降落伞”这个多模态隐喻中，源域降落伞以图像模态呈现，目标域WHO以文字模态呈现。大家都知道降落伞是人们在高空降落时保护人们生命健康的有效工具，因此降落时具有保护人的生命健康的特点。在“WHO是降落伞”这个多模态隐喻中，降落伞保护的特点映射到了WHO这组织上，使读者很容易联想到WHO可以像降落伞一样保护人们的生命安全。在“剪断降落伞是美国退出WHO”这个隐喻中“退出”这个抽象、难理解的概念通过“剪断降落伞”这个具体、易懂的动作表现出来，因此人们对退出WHO组织有了更形象、直观的了解。在“金发型代指特朗普”这个转喻中，那一个具有特的金发型代指特朗普本人，属于部分特征代指全部的转喻。在“红白间条代指美国国旗”这个转喻中用美国国旗的部分特征来指代美国国旗整体，也属于部分特征代整体的转喻。在这个转
喻基础上，又形成了“美国国旗代指美国”这个部分代整体的转喻，因此这两个转喻形成了转喻链。多模态转喻的理解需要读者有一定的背景知识。这幅漫画中相互独立的多模态隐喻和转喻一起构成了这幅漫画的一个微型叙事：美国退出WHO组织，是一个将美国人民的安全置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的举动。
四、结论
从以上讨论可知，讽刺性漫画存在有多模态隐喻和多模态转喻，讽刺性漫画的讽刺意义是通过多模态隐喻和转喻构建出来的。讽刺性漫画中的多模态隐转喻之间有的是相互独立的，有的则是相互作用共同构建漫画所要表达的讽刺性意义。本研究还进一步揭示了多模态隐喻转喻的认知本质，是对言语隐喻和言语转喻的补充。本研究同时证明了概念隐喻和转喻不仅体现于语言文字层面，也可以体现在其他模态中或通过多种模态协同作用的方式呈现，这也说明了所有的符号模态都有其认知性。本文对讽刺性漫画中的多模态隐转喻研究是以内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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